5月15日讯 法国选出了一位亲欧盟的中间派总统,欧洲的民粹主义势头得到遏制。欧元区经济增长更加强劲,价格指数开始回升。投资也在复苏,欧洲大陆各个股市纷纷创下历史新高。即便希腊,看上去也似乎可以在不发生危机的情况下顺利度过这个夏天。在此背景下,欧洲央行将逐渐退出量化宽松(QE)的消息不胫而走。
欧洲央行
欧央行政策或转向
《明镜》最新报道称,欧元区经济下行风险基本可控,通胀水平趋向低于但接近2%的政策目标,上述表述将在下半年成为欧洲央行与市场沟通的基调。在7月份开始调整前瞻性指引,向外界释放退出超宽松货币政策的明确信号后,欧洲央行可能在今年秋天公布渐进式退出量化宽松(QE)的方案。在目前每月600亿欧元购债计划的基础上,以一次缩减100亿欧元或200亿欧元的节奏逐步退出QE。此外,欧洲央行首次加息时间预计为2018年底。
去年3月,欧洲央行下调欧元区主导利率至零的历史最低水平。截至今年4月底,欧洲央行的量化宽松计划已累计购债逾1.8万亿欧元。
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上周发表讲话时也指出,欧元区经济明显改善,下行风险已经进一步消失。欧洲央行目前的政策显然利大于弊,但现在宣布政策取得成功还为时尚早,潜在通胀压力继续受到抑制,且尚未表现出令人信服的上行趋势。
欧盟在上周末公布的最新报告中上调了欧元区经济增速预测。预计欧元区2017年将增长1.7%,2018年将增长1.8%。去年冬季的预测为欧元区2017年将增长1.6%,2018年将增长1.8%。报告强调,在全球经济好转的背景下,欧元区经济复苏动力仍持续增强。
“双刃剑”
不能否认QE在帮助欧洲摆脱经济危机的过程中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QE就像一把“双刃剑”,短期内可以刺激消费,长远来看反而不利于经济发展。
肖磊指出,“宽松的货币政策有助于企业和个人筹资,但是持续的低利率可能会导致经济泡沫,居民收入远远赶不上支出的规模,长期来看,将加大社会负债程度,社会福利水平也会因此下降。此外,以降低利率的方式促进经济增长,意味着政府支出扩大,政府需要投资公共配置解决就业问题,显然公共建设的投入压力就会随之增加,意大利修宪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量化宽松只能将问题延后”。
欧洲央行管理委员会委员、德国央行行长魏德曼日前表示,他不支持欧洲央行最近的刺激政策,他认为货币政策调节力度不该超过必要的程度。今年1月欧元区形势乐观。如果通胀趋势稳定持续,欧洲央行应该考虑结束刺激计划。
但就个别国家而言,经济发展的步伐并不一致,国与国之间仍存在显著的落差。法国去年四季度GDP增长率达0.4%,符合预期,年增长率达1.3%,处于正确的复苏轨道上。而意大利的情况则相差甚远,银行坏账问题悬而未决,失业率升至12%,年轻人的失业问题极为严峻,失业率达40%。
德国的表现最好,失业率仅5.9%,贸易及经常账盈余之高为欧元区内之冠。肖磊认为,德国经济已经完全复苏,为了抑制市场泡沫有必要退出QE,负利率虽然可以刺激出口,但持续的低利率会对长期投资造成不良影响。因此德国央行要求结束宽松,以加息的方式减少投机,防止经济过热。
“但是像希腊和意大利这样的国家债务水平高企,失业率居高不下,所以它们肯定是希望QE继续实施的。而欧洲央行要考虑的是区域内协调发展,所以在制定政策时自然要考虑这类国家的情况。”肖磊说。
破题改革
量化宽松并不是拯救经济衰退的灵丹妙药。它虽然有助于防止经济陷入另一次大萧条,但资金连续注入也导致其作用递减。就如同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不断强调的,“货币政策只是解决方案的一部分,但并不是解决问题的灵丹妙药,货币政策正在为欧盟及欧盟成员国的经济提供流动性,但还需要结构性改革”。
欧元区经济疲软的根本原因是成员国经济结构性问题,而非仅仅是缺乏流动性,因而量化宽松政策不太可能从根本上解决欧元区面临的问题。欧洲内部缺乏统一的财政政策,在财政刺激政策难以推行的情况下,量化宽松货币政策便成为一个必选项。不过有批评人士称,量化宽松政策导致了成员国推行结构性改革的积极性降低,催生金融泡沫风险上升。
这是由于对于一些陷入债务危机的国家如希腊、葡萄牙而言,要减少债务,政府则必须削减开支,增加收入,这才是解决之道。但是,如果政府削减开支,减少投资,就会造成企业经营困难、失业率高升乃至通缩现象,这又会让经济变差,政府的收入减少,还债更难,容易陷入开支越缩,经济越差,债务更重的死亡漩涡。会让原本债务严重的欧元区国家,更缺乏动力去推行紧缩政策。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只会让债务越滚越大,债务危机再次爆发的风险也逐步提高。
选择合适的时机退出QE很重要。如果太早,有可能危及经济增长和价格稳定;如果太迟,则可能最终带来更高的通胀,甚至金融泡沫。肖磊推测,欧元区退出QE的行动将会于明年初开始,“显然,目前欧元区还不能完全退出QE,另外退出将会以规模性扩张的形式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