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有很多关于美国经济的坏消息。美国股市将每一个表明经济活动正在放缓的新数据都视为坏消息。而这本身就是个坏消息。
原因如下:对投资者来说,经济方面的坏消息不一定那么糟糕,因为它们往往会导致利率下降。这反过来又降低了投资成本,也证明了为股票支付更高的市盈率是合理的。过于强劲的增长可能意味着更高的利率,这是个问题。因此,股票投资者渴望“金发女孩经济”——既不太热也不太冷的经济。
所以,有关经济的坏消息通常被视为市场的好消息,这是有道理的。但当投资者真正担心经济衰退时,情况就不同了。在这种情况下,央行将大幅降低利率,但这并不能抵消经济对股市和债市造成的损害。随着坏消息被简单地当作坏消息对待,股市已经到了市场最为担心衰退的时刻。
金融危机爆发后的头几年,美联储推出量化宽松政策的出现,随着央行新一轮资产购买行动使资金成本降低,股价上涨。如果美联储购买资产的行动出现任何企稳,股市都会陷入停滞。从2008年到2015年,当美联储开始认真对待其正常化和加息的愿望时,标准普尔500指数的上涨与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保持一致。
从那以后,这种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和多变。纽约梅隆银行外汇策略师John Velis提供了以下简单的指标,来衡量市场对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态度。它显示了股市走势与花旗集团的美国经济意外指数走势之间的相关性。美国经济意外指数是固定的,因此当经济数据好得出奇时,它会上涨,而当经济数据差得出奇时,它会下跌。当相关性为正时,好消息就是好消息(坏消息就是坏消息)。当相关性为负时,市场就希望出现坏消息。
换句话说,当图中这条线高于0,显示出正相关时,市场主要担心的是衰退;当它低于0时,市场主要担心的是美联储的货币政策过于紧缩。这种相关性波动频繁,但目前与5年来的任何时候一样强烈。因此,市场确实希望听到有关经济的好消息,即使这意味着它们将不得不放弃美联储的低息贷款。
这种相关性在目前依然很强。在上周稍早公布制造业和服务业调查的负面消息后,美国股市遭到抛售,在周五公布强劲的非农就业报告后,股市又出现反弹。尽管就业数据的发布导致债券投资者略微降低了对降息的预期,但这一上涨依然出现。
过去一年也出现了其他大幅抛售,但它们不像上周那样受到数据的推动。去年12月,美联储主席杰鲍威尔决定在“自动驾驶”的情况下缩减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同时推进加息,这让投资者感到恐慌。
很明显,与六个月前相比,投资者现在更担心经济衰退的前景。夏季美国债券收益率曲线的反转(意味着短期债券收益率高于长期债券收益率)发出了一个典型的衰退信号,令许多人感到不安。
历史还显示,股市投资者不希望美联储再降息是明智的选择。在历史上,有一些“周期中调整”的例子(用鲍威尔在今年早些时候使用的话),美联储降息两到三次并设法延长经济扩张时期。没有先例表明,美联储降息一个百分点或更多之后,不会很快陷入衰退。此外,没有先例表明,衰退不会伴随着美国股市的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