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已进入下半段,市场人士对于下半年货币政策的走势高度关注,很多投资者认为全球央行的官员们正在考虑收回对全球经济的支持。值得注意的是,很多投资者都在押宝欧洲央行、英国央行等央行机构是否可能紧随美联储之后收紧政策。然而,美国的经历可能对投资者们而言颇有指导意义,美联储的行动表明了宽松货币政策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回事的原因。
美联储成为焦点
让我们回到2010年,当时牛市刚刚开始,而美联储也刚刚扩大了量化宽松政策的规模。那么重大隐患是什么呢?恶性通货膨胀。在之后的七年里,随着担忧从恶性通货膨胀和不断膨胀的泡沫变为不断爆裂的泡沫和货币紧缩,美联储一直处于聚光灯下。
即便是现在,人们实际上也能看到金融媒体每天层出不穷地报道各种和美联储有关的消息,令人惴惴不安。对美联储及其一举一动的过分在意一直是这八年多来虚假恐惧的源头,但是在一些分析师看来,真正令人担忧的是人们停止关注的时候。
让我们从头说起,为了增加流动资金以对抗经济衰退,美联储于2009年1月发布了第一轮量化宽松政策,两个月后牛市才出现。通过量化宽松政策,美联储表面上寻求通过购买长期债券来刺激经济。就理论而言,这能够抬高债券价格,降低长期债息率,从而刺激借贷。
这么做存在一个问题:降低的长期利率和处于接近于0水平的短期利率意味着一条平缓的收益率曲线,从而抑制了借贷,相应地,贷款增长率在量化宽松政策实行期间疲软。如果企业没有资本作为燃料,那么企业将很难发展。
此后,美国量化宽松政策经过两次扩大规模,最后在2014年年底结束。在此期间,美联储站上了舞台中心,接受各种猜疑和批评。2010年,一些批评家称,第一轮、第二轮量化宽松政策和零息将导致通胀率一路上涨,给市场造成冲击。然而这些并没有发生。之后这些观点又转为对“量化宽松使泡沫膨胀”的指控,一旦美联储减少购买债券,这些泡沫就可能爆裂,但是这也没有发生。
即使如此,投资者们也没有停止担忧。他们把矛头转向了下一个和美联储有关的举措——利率上调及其对包括债券、美元等所有资产的不利影响。
美联储的无效举措
自2015年12月以来美联储已经四次上调利率,然而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时候恐惧再次被错置。现在人们都在讨论美联储将如何缩小资产负债表的规模。
美联储可能什么也不做,例如停止再投资债券到期后产生的收益,这样一来资产负债表也会得到缩小。再细细一看,人们就更能看清这些对美联储举措的错误理解有多么地离谱。例如,许多人相信量化宽松政策有利于股市,并展示了一些据说能呈现这一相关性的图表。
图1:下图反映了08年12月至14年底美联储持有的美国国债数量变化情况和标普500价格指数波动情况。
图中黑线反映了美联储持有国债数量变化情况,黄线则代表了期间标普500价格指数的波动情况。
从图中不难看出,两条线的整体趋势都是上涨的。
有分析师曾指出以上图表极具误导性,理由很多,其中一个是它忽略了一些数据,同时错配了Y轴。现在,经过了更长时间,人们能清晰地看到以上图表被断章取义了。而且,一个看待这些数据的更准确途径表明了这个时候的恐惧并不反常。
图2:下图反映了08年12月至16年12月美联储持有的美国国债数量变化情况和标普500价格指数波动情况。
图中黑线反映了美联储持有国债数量变化情况,黄线则代表了期间标普500价格指数的波动情况。
从图中不难看出,16年以来,在美联储持有美国国债数量不变的情况下,标普500价格指数仍然持续上涨。
图3:下图反映了08年1月至16年1月美联储举措和股市之间真正的相关性。
图中黄线代表了美联储持有的资产总量的变化情况,灰线代表了美联储持有的国债总量和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总量的变化情况,蓝线代表了美联储持有的到期日超过一年的债券总量和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总量的变化情况,黑线则代表了标普500指数变化情况。
通过图3,大家可以看到更全面的信息,其反映的广泛的观点是——不管如何切割这张图,美联储持有的各项资产的增长率超过了股市增长率。这并不是说过去八年美国股市逾200%的增长是不真实的。然而,在比较中美联储举措的规模一直是压倒性的,不管是将量化宽松政策切割开来,还是考虑美联储购买的所有资产的量。那些认为美联储购买资产是促进股市上涨的唯一原因的人都没有看到这种联系。
QE的取消或延续成为关键
就算从纯理论角度看,问题也不少。许多人声称量化宽松政策降低债息率,促使投资者们到股市中寻求收益。但这是真的吗?如果债券持有者们猜测更多量化宽松政策将来临,他们将相应地预期更高的债券价格。这就是债券本身的规律。资金流向也进一步验证了这一观点——在量化宽松政策实行期间,流入债券的资金要多于流入股市的,并且股市常常发生资金净流出的情况。
还有人担忧美联储首次上调利率将给金融市场带来浩劫,尽管大量历史数据显示利率上调并非自动不利于股市。对利率上调的密切关注仍然持续着,许多人甚至就“下一场利率上调是否将打压股市”展开了讨论。然而这是错误的。
将利率从历史低位上调,不管几次,这都不会制造实际问题:尽管利率上调可令收益率曲线平缓一些,但在产生真正威胁前美联储还有空间。
图4:下图反映了12年6月至16年6月收益率差额的变化情况。
图中黑线代表的就是收益率差额的变化情况。
这些并不是说人们应该直接忽略美联储,在我们看来,当人们普遍不害怕美联储的时候,担心经济崩溃的时候才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