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二十国集团(G20)的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将齐聚德国南部温泉度假胜地巴登-巴登,举行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对本次会议,各国媒体十分关注美国财政部长努钦的首秀,这也将是美国新任政府的首场“国际政治秀”。
G20会议
有知情人士表示,“美国优先”的新导向难免会使得此次G20与往年不同,汇率、贸易公平都将成为美方的关注。知情人士对外媒透露,美国新任财长努钦打算利用首次出席G20部长会议的机会,向外界明确传递美国不会容忍任何国家利用本币贬值来谋取贸易优势的信息。
不论如何,共同寻求增长无疑仍将是G20在危机后一贯的追求。德国总理默克尔表示,德国G20议程的三大支柱,一是确保稳定;二是构建未来;三是承担责任。这其实也延续了去年中国G20推动结构性改革、寻求可持续增长的理念。
“避免竞争性贬值”出新意
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表示,G20领导人应坚持他们的承诺,避免货币战争,鼓励自由贸易。“这的确是相当重要的,”他上周四在法兰克福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这样的声明是过去20年或更长时间伴随世界经济增长的稳定支柱。”
与去年召开G20部长会议时的情形类似,美元处于强势升值周期,本届美国政府也倾向于打压“强美元”来提振本国经济。
外媒称,美国财政部高级官员在会议召开前两天的G20简报会上,并没有像过去声明承诺“反对贸易保护主义”,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会致力于创造一个开放公平的贸易环境,为我们全球的企业和员工都创造一个公平的竞技场。”
特朗普政府主张提高关税,对那些以汇率贬值手段来提升贸易竞争力的贸易伙伴国实施制裁。
当然,就目前来看,美国并不会真的将中国指为“汇率操纵国”,因为中国并不符合美国财政部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对这一标签的定义。努钦也在接受外媒专访时透露,目前尚未准备好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财政部会对汇率操纵进行全面审查评估,在该程序之前,我们不会做任何判断。”4月末,美国财政部将发布半年度全球汇率评估报告。
特朗普此前表示,会立即对“汇率操纵国”产品征收45%的特别关税,但此后他在接受外媒专访时已经软化声调,意识到大国间合作的重要性,也并未对汇率问题再做赘述。
根据1988年生效的美国《贸易法》,美国财政部每半年向国会提交一份各国汇率报告,评估全球各国和地区的汇率政策,判定哪些国家或地区出于获得竞争优势等目的有操纵本币汇率的行为。一旦某个国家或地区满足三项条件,财政部报告认定其操纵汇率,美国政府就将与所谓“汇率操纵国”展开谈判,有可能对这些国家或地区进行制裁。三大条件是:与美国存在明显的双边贸易顺差、实质性经常项目盈余、持续进行单边外汇干预。
去年10月,美国财政部在半年报中将中国、日本、韩国、德国、瑞士五国列入外汇操纵观察名单。中国只满足三大条件中的一项。
其实,去年G20期间,汇率一事便引发全球瞩目。不过,针对有声音呼吁各国进一步合作,签订“新广场协议”,甚至G20会议或将讨论协调全球汇率政策的方式,IMF总裁拉加德2016年2月27日举行新闻发布会时表示:“本次G20国家的央行行长和财长真的没有提及诸如此类协议,因为讨论‘新广场协议’的条件并不存在。”
而此次,各界对汇率问题的关注更多与美国的贸易政策联系在了一起。
货币政策“退居二线”
尽管“美国优先”政策的出现令此次G20会议略添变数,但一个积极的现象是,全球央行终于开始渐渐退居二线,以财政政策和政府改革力量推动增长的格局开始显现。美国的财政刺激主张以及美联储率先开始加息则似乎引领了这一改变。这也是中国主持去年G20峰会时的核心思想。
回顾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全球央行宛如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试图通过宽松货币将各国拽出深渊,为推进财政政策和结构性改革争得时间。然而,一转眼八年过去了,央行还在那里拼尽全力,但财政政策和结构性改革却无迹可寻。
眼下,改变正在发生。周四,也就是G20部长会议的前一天,美联储将公布3月利率决议,当前市场预计3月加息概率接近100%,未来美国经济大概率取决于新政府的基建投资、减税、去监管政策和其他改革的力度。
美国政府的财政刺激计划之一被称为“私人部门筹资方案”,政府并不出资,核心内容是通过税收激励,撬动私人资本,在10年内完成1万亿美元的基建投资。穆迪测算,这会带来每年0.5%的经济增长,但1万亿美元基建投资平摊至10年,每年也就只有1000亿美元,可能对经济的增量刺激效果其实并不显著。不过,经济学家认为,这对于激活私营部门活力、带动就业、提升通胀可能会有较大的溢出效应。
除美国外,欧央行也开始逐步缩小QE的规模,德拉吉近期表示,欧元(1.0618, 0.0010,0.09%)区陷入通缩的风险已有减退。交易员认为,这表明欧央行下步动作或为进一步缩减QE;此外,日本央行也失去了进一步深化负利率的空间,且并未透露出要进一步扩大QE的信号,行长黑田东彦1月表示,日本通胀率已经朝着2%的目标回升。
不过,当前欧洲的政治风险仍然突出。尤其是,荷兰和法国大选临近,而这两大欧盟核心国的脱欧呼声已经日渐高涨。一旦政治风险成为现实,必将打击经济动能。
以2016年英国脱欧作为导火索,反欧盟情绪弥漫。荷兰3月15日即将举行换届大选,民粹党派自由党领导人海尔特-维尔德斯表示,“为英国退欧而欢呼,现在该轮到我们了,荷兰需要一个脱欧公投。”有分析称,虽然目前中间道路党派依然占据绝对优势,但未来两级党派势力增强,会使得荷兰对欧盟方针产生一定变化。
此外,法国总统候选人、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领导人玛丽娜-勒庞以“法国脱欧论(Frexit)”展开竞选。尽管其最终当选的可能性仍不高,但其间必将扰动市场。